龙之声论坛【「诗词楼阁」《亲爱的妈妈啊，天堂里有没有医院》（第八期）】

亲爱的妈妈啊 天堂里有没有医院

——写在2020年母亲节(一）

作者：李 艳

（一）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自从2006年清明节母亲心脏病发作突然离世后，每当清明节来临之际，唐代诗人杜牧诗中描述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回来吊念逝去的亲人那伤心欲绝、好像断魂一样迷乱凄凉的悲伤画面，犹如一幅忧伤的动画影像，无时不在我的脑海中循环地播放着，每播放一遍，我的心就在绞痛一次……

2006年春节刚过，母亲就患上了重感冒，感冒治好后，就时不时地有些咳嗽，我到医院拿了一些疗效比较好的中成药给她吃，效果还是不明显。于是我就带她到中医院看中医，顺便全面地检查一下。检查完毕，医生指着母亲的脑部CT片告诉我们，说她的后脑有两根毛细血管有些狭小并出现钙化的症状，医生建议母亲住院治疗，可母亲担心住院要我们照顾会影响我们的工作，坚持不住院，说是开一些“复方丹参注射剂”回来输液就行了。

于是，母亲就开药回来在小区的诊所输液。母亲看见我跟弟弟轮流请假在诊所陪她输液（弟弟与我是同行，工作也很忙，几乎隔三、四天就要值一个班），为了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她就说要回县里我父亲那里住一段时间治病，让父亲陪她打针就行了。拗不过母亲的我只好选了个星期天，与丈夫开车把她送回父亲那里。

（二）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把母亲送回父亲那里的当天晚上9点多，在看着电视的母亲就突然不省人事被送到县医院抢救，这惊险的情况第二天我们上班后才知道。虽然父亲一再强调母亲已脱离危险了，可母女连心的我还是请假赶回了县里。医生的诊断是“突发性心肌梗塞”。看着母亲转危为安了，大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两天我和妹妹寸步不离地在母亲的病床前精心地照顾她。医生嘱咐不能让母亲坐起来，于是，我跟妹妹就轮流在床边陪母亲聊天，给她擦身换衣服，喂她吃东西，伺候她大小便。

母亲住院时还有10多天就是她73岁生日了，我们跟母亲说，今年打算帮她在五星级酒店过生日的计划看来要挪到明年了，今年的生日就在老爸这过吧。母亲若有所思地回答我们：“到时看出院情况再说吧。”看着母亲的病情平稳下来了，我惦记着手上的工作，就跟母亲商量说回科里一天把工作处理好再回来照顾她，善解人意的母亲回答我：“你去忙吧，我没事了的。”

（三）

我是4月5日下午5点多回到桂林的。吃过晚饭后我就在科里抓紧时间整理科长要的材料，谁知晚上11点30分左右接到弟弟的电话，他说父亲几乎是带着哭腔告诉他说母亲快不行了……接了弟弟的电话，我的脑袋在“嗡嗡”作响，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当我跟丈夫、弟弟开着车心急如焚地赶到县医院时，眼睛上蒙着一条毛巾的母亲很清楚地问：“是燕子回来了吗？”我强忍着悲痛握着母亲的手回答道：“是我，妈，您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陪您的。”我一边轻轻地揉着母亲的右手，一边在宽慰母亲，我知道母亲一直很胆小，平时都很害怕来医院的，以前外婆生病住院，都是我跟父亲、妹妹在医院照顾外婆。我一直握着母亲的右手，就是想让她有安全感，也让我的陪伴给她增强战胜病魔的信心。

我们知道母亲住进医院了，一时半会儿是没那么快出院的，大家商量后分批轮流在医院照顾母亲。当时是我跟父亲、妹夫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实母亲当时已处于“回光返照”状态中，我们还以为她挺过来了啊！

（四）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值班护士推着车子去隔壁病房给病人换药的声响，似乎把母亲从沉睡中惊醒过来。她对我说：“燕子，快点去看看是不是120的车来了？”听了母亲的话，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知道那一刻母亲是多么舍不得我们，她不愿意就这样被死神带走。我含着泪安慰母亲：“妈，您现在就在医院里，您已经没事了，您就放心地睡一会吧，我跟爸、妹夫都在陪着您呢。”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母亲突然说很想吐，接着就大口地吐了起来。我刚帮她把脸抹干净，她又大汗淋漓地吐了起来，她一边吐一边挣扎着说：“燕子，快叫医生….”看着母亲极端难受的样子，急得我一边抓紧她的手安慰她，一边带着哭腔厉声地叫道：“医生，快来呀！医生……”

在医生还没来到时，看着监测仪器上母亲的心跳在100、110、120……急速上升，这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六神无主”，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值班医生和护士赶来后，对母亲进行了紧急抢救：打强心针、心肺复苏、心脏电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当心脏监测仪上显示母亲的心跳成了一条直线时，我感觉到母亲紧紧抓着我的手在剧烈挣扎了一下后就松开了，这一刻，我明白了：我亲爱的妈妈就这样离我们远去了……

（五）

“燕子，快叫医生….”这就是母亲留给我们最后的一句话！

“燕子，快叫医生….”这是母亲对生的强烈渴望！

“燕子，快叫医生….”这是母亲在跟死神作最后的抗争！

“燕子，快叫医生….”这是母亲对亲人的恋恋不舍！

“燕子，快叫医生….”这是铭刻在我心间永远永远的痛！

母亲去世十多年了，每当到了清明节前后，或是母亲节、母亲的生日纪念日，这句话就像锤子一样在猛烈地锤打着我的心，每每想起，我都会呜咽不止、泪水涟涟……十多年了，母亲突然离世的现实使我们无法接受，只有脑海里经常浮现她在医院抢救的最后一幕情景在提醒着我：亲爱的妈妈真的离开了我们！

听老人们说，去了天堂的亲人，如果在那里有什么不如意的，他会给阳间的亲人托梦的。十多年了，母亲一直没有托梦给我们，只是我们会经常在梦里梦见她……

我想，母亲在天堂里过得一定很舒适、富足，只是，只是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医院？妈妈，我知道您很胆小，很害怕去医院，如果生病了，一定要去看医生啊！不敢去医院就让外婆陪您去，妈妈，您在天堂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亲爱的妈妈，在今天这个属于您的节日里，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泪语：妈妈，我们想念您！

诗词楼阁作者

作者简介：李艳，女，广西某强制隔离戒毒所的退休警察，从警前是音乐老师，退休后加入了桂林市龙之声艺术团，并在龙之声文化传媒公司的湖滨艺术培训中心做音乐教师，负责对培训中心的学员的音乐培训教学工作。今年1月份被中国声乐学会批准为会员，现在是中国声乐学会桂林分会的副秘书长；2018年6月7日,被录入中国司法行政戒毒工作协会戒毒理论研究人才库第一批人员；2019年10月：获得中国歌剧舞剧院考级委员会颁发的社会艺术水平考级歌唱（民族唱法）拾级证书；2018年10月：获得中国歌剧舞剧院考级委员会颁发的社会艺术水平考级朗诵柒级证书；2018年1月，获得全国“最美法律服务人——最美戒毒人民警察”荣誉称号。 获奖情况：1、《远在异乡 融融亲情伴随他在康复路上前行》，在2011年全国劳教戒毒系统戒毒典型案例征集评选活动中荣获二等奖，并被收入司法部戒毒管理局戒毒场所典型个案100例《守望生命》文集。2、《戒毒脱瘾教育模式理论与实践探讨》被评为中国劳动教养学会戒毒研究专业委员会2012年年度理论调研论文三等奖。3、论文《对吸食新型毒品戒毒人员的心理矫治工作初探》，在全国司法行政戒毒系统2014年度优秀理论调研论文评选中荣获优秀奖,并收入国家禁毒委员会2015中国禁毒论坛——合成毒品防治论文集，同时，被收入全国司法行政戒毒系统优秀理论调研论文集。4、《一份生日蛋糕的承诺》获2013年司法部戒毒管理局《戒毒典型案例有声读物》优秀奖.5、论文《社会组织与戒毒康复工作——浅谈社会和家庭的关爱是帮助戒毒人员预防复吸的有效办法》，获广西戒毒矫治学会2015年度戒毒工作理论调研论文暨全国药物滥用防治研讨会论文评选二等奖。6、论文《戒毒康复工作的实践和理论研究——浅谈如何帮助戒毒人员远离毒品的诱惑》，获广西戒毒矫治学会2013年戒毒价值论文评选三等奖。7、论文《教育矫治质量提升途径与方法研究》，获广西戒毒矫治学会2013年教育矫治理论研讨文章评选三等奖。8、论文《戒毒治疗和康复的社会实践》，获广西戒毒矫治学会2016年度场所规范化建设理论调研文章征集及评选三等奖。9、论文《强制隔离戒毒与社区戒毒康复工作无缝对接管理模式浅析》，获广西壮族自治区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第六届广西社会科学学术年会征文评选二等奖。10、1993年10月：系列编织服装《少女套裙》荣获《中国编织》杂志、国际羊毛局颁发的第三届“金秋奖”全国编织服装设计大赛优秀奖。